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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京杭大运河有故事

2018年12月19日        晴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與熊搏鬥 擔負著血海深仇 可是每個夢想的艱難從來不亞於任何一場荒野求生 經過了昨夜漫長的煎熬  早上六點多我才睡熟 八點鬧鐘吵醒了我  我慢慢醒來開始穿上還沒有完全幹透的衣服  出門時為了節省空間和減少負重我只能帶兩套替換的衣服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能輕易換幹的衣服  拉開帳篷發現我的鞋子已經凍成了鐵鞋 根本穿不上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好不容易穿上了這雙鐵鞋 走出帳篷發現旁邊的艇上都是霜  我把帳篷和衣服收了起來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  趕快開始吃早飯 其實早飯 午飯和晚飯  都是同樣的餅 只是吃的時間不同罷了 拿出一袋事先準備好的羊奶粉用已經涼了的水沖泡一下

吃完早飯大概九點三十太陽也漸漸有了些暖意 正適合下水  我開始一步一步張羅著下水  今天下水比較順利  上午一口氣劃了二十幾公裏   中途碰到兩個大壩  說來也巧  兩個大壩都在放水   所以通過時沒有昨天那麽周折  都是從裏面劃著通過大壩的  快到中午時我又拿出了放在船上的一摞餅  開始享受午飯 為了趕路所以不能上岸吃飯  我在準備劃船的前一個月裏  就開始在家調節飲食  包括上廁所  喝水 都要按時進行按量控制 因為在水裏要是想上岸上一趟廁所 會耽誤很多的時間  其次不是每次都那麽幸运的可以找到能上岸的地方  

下午通過一座大橋時  遠遠就看到橋的旁邊有兩個電線桿  但是兩邊的電線都是一目了然  唯獨跨河的幾百米這一段不見了  我邊緊張的尋找電線的去處  邊控制著艇盡量讓他慢下來  因為只要經過橋  水面就回變窄流就會增大    就在我還緊張的繼續尋找電線的去處時  流早把我推到了橋下  突然一低頭才發現電線就在我的船底下  頓時嚇得渾身冒冷汗  幸虧透過清澈的河水可以清楚的看到電線並沒有斷  只是落在水裏依舊連接在橋兩邊的電線桿上  我快速的通過了橋下後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這要是電線真的是斷的  還通電估計今天是交代在這裏了  有可能半個月以後才有人在這荒山野嶺的下遊發現我的屍體  想想都有些後怕

下午不到三點多就劃到了香河  天又開始漸漸變冷  但是我還沒找到上岸的地方所以只能繼續向前劃  劃到香河與青龍灣的連接處時  我開始犯愁了  因為前面都是明晃晃的冰 河面全凍上了  我在這不到兩千米的河灣裏 不斷的劃艇徘徊著想從中找到一條未凍上的水路  找了半天發現這是唯一通往下遊的路線  我先只好劃到一個村莊旁  上岸找人問問  正好也需要補給一下熱水  很快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超市  我在超市裏買了幾根火腿腸和一些食物  超市的阿姨很熱情幫我灌了壺熱水  我和她打聽了一下运河的結冰情況   她說前幾天還沒凍是這三四天才凍上的  還說如果這幾天要是天氣好說不定就會化開  我一聽更犯愁了  要是這冰剛剛凍上 上面是肯定走不了人的  那艇同樣也不能劃  

我只能感嘆人生不如意總是十之八九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下了水 劃到剛才的灣口  隱隱約約看到冰上有人在走動  我把艇靠到旁邊一座類似別墅的私家院旁  然後上岸  去前面的冰上打探一下情況  走進後我才發現原來冰上很多人在穿孔下網  看到這一幕我才從絕望中新生了一線希望 

我返回到上岸的地方  這時從別墅裏走出一對中年夫婦  我以為是打擾了人家趕忙上去道歉  我和他們說了我的來龍去脈  中年夫婦很慈祥的問我現在結冰了  我怎麽劃  我說只能拖著從冰上走  但是保證不能把艇直接放在冰上拖  這樣艇拖不了多久就壞了  在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本來準備拿睡袋包著艇  然後拖著走   結果中年夫婦說我幫妳找些編織袋  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很快他們從房間走出來  拿著一包的編織袋  我把編織袋 綁到艇的兩頭 讓整個艇都懸空起來   和他們道別後  我開始拖著艇在冰上走 這樣拖的很吃力  每一步都很費勁  妳要一邊拖艇一邊看著人家粰開的冰洞  要盡量從冰洞的旁邊走  因為只有紮過冰洞的地方說明冰很厚能走人

不知低頭走了多久碰到了一座橋  橋下面是未凍的水  橋的兩邊是凍了的冰  所以要從橋下穿過 我只能選擇  先把手裏綁艇的繩子扔到  對面的冰上  然後自己從河岸上繞過橋的對面  然後抓住繩子再把艇拖過來  但是現實總比想象的難  有時艇上綁的編織袋會正好卡到冰斷面上  拖不能拖 拉不能拉  只有再跑回對面冰上把它重新綁好  再過去繼續拖拽  同一個動作需要重復幾次  才能順利把艇拖到對面    

四點多的天已經冷的讓我無法忍受  忙活了一天  我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四周是一個被挖掘機挖出來的土崖  正好四處擋風  今天連柴火都不用去撿四處都是被挖掘機挖出來的幹枯的樹根  我搭好帳篷 搬來一個樹根點燃 從河裏撿來些冰放到帶的鍋裏 燒了口熱水  今天晚上可以加餐 因為下午從超市買了些牛肉和火腿腸  主要還有白酒  雖然一個人在外面天寒地凍最好不要喝酒 但是為了驅寒我還是決定少喝點  可能因為這兩天吃的不好  所以第一口酒下了肚就如火蛇一般往胃裏穿  嗆的差點沒上來氣  我趕快拿些牛肉來吃  牛肉凍成了冰疙瘩  所以只能拿火烤烤  我吃兩口  再繼續拿火烤   這時火很旺  火的光照亮了整個斷崖壁  我的影子正好投在斷崖璧上  看著自己的影子覺得有些好笑  就像寂寞中妳突然多了一個摯友  我舉杯他也舉杯  我吃東西他也吃東西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寂寞吧  所以才無聊到和自己的影子對酒當歌  人生其實處處都是美好 只是我們被現代生活的繁華 忙碌 急躁占據了生活的全部   所以沒有時間去發現和享受真正就在身邊的美好

2018年12月20日        陰

人的痛苦都是按小時算的  即使它只在妳的生命中停留過幾秒種  幸福確實按秒算的 即使它在妳生命中停留過很久  所以我們常常都是記得曾經的痛苦卻會淡忘曾有的幸福

因為昨天是在冰上拖艇  加上昨晚用火的烘烤  衣服基本算是幹了  昨晚帳篷搭在斷崖下 風也小了不少  所以早上起床也沒前天那麽掙紮 早上八點多起來 感覺胃裏空空的 可能是昨天喝酒的緣故吧 我從包裏拿出一袋羊奶粉  本來想沖一杯先暖暖胃  結果發現熱水已經幾乎沒有 只夠潤潤嘴唇  冬天裏在戶外熱水是關鍵  當妳凍得渾身發抖時喝上一杯暖和的熱水馬上就會緩解一些寒冷  

今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我必須要事先準備好充足的熱水 周圍荒野一片 遠處看不到一戶人家的蹤影 去討水顯然是不現實的 我只有靠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從船倉裏拿出瓦斯爐裝好  端著鍋  去河面上找幹凈的冰  其實河裏的冰都是一樣的  我只是去找一些雜質相對小一些的就可以 在河中間我找到了一塊用肉眼看起來比較幹凈的冰面  我用石頭鑿碎了這塊冰面  然後從一堆冰裏撿出滿滿一鍋的冰渣  回到岸上開始用瓦斯爐燒水  戶外瓦斯爐的火都很小 水燒了快四十分鐘才勉強煮開 我聞了聞從鍋裏冒出的蒸汽 發現雖然蒸汽沒有像飲用水那樣無色無味 但也還好  蒸汽裏只是稍微散發著一點淤泥的土臭味  我等鍋裏的水完全沸開後 拿杯先倒一杯嘗嘗味道  口感還算不錯  沒有那麽難下口 就是時不時能聞到水裏散發出的淡淡土臭味  不過要是沖奶粉土臭味就會被蓋掉很多   

剛才在燒水的時間裏我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只要把水灌好後就可以開始出發了  經過這兩三天的消耗體能開始逐漸下降  今天拖艇感覺很吃力 今天一出來就經過了兩座大橋  又是幾番周折 還不到中午我就感覺消耗殆盡走個一兩公裏就要停下來休息  綁編織袋的繩子經過這幾十公裏的摩擦 馬上也要磨斷了  

我在河床邊上找了塊有枯草的空地  躺下來喘口氣  看著開闊的冰面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冰上玩耍嬉戲的情景 突然我想到了冰車 對 就是冰車 我趕快起身去找來幾根比較直溜的樹枝 把它們折成大概一米多長一截 再從中選出四根粗細相近的  然後把它們墊到艇下綁著編織袋的地方  這樣就像小時候玩的冰車一樣原理 小時候家裏窮  別人家的孩子冰車都是下面用鋼筋做的  這樣即耐磨 摩檫力又小  我的冰車是自己做的  拿一個小板凳下面裝兩根木頭棒  雖然劃起來沒人家的那麽省力  但是一樣可以玩的 

把艇弄好後我試了試 起步比較費力 而且有的時候吃不準就會把墊在艇下面的樹枝掉出來 不過還好起碼省了一半的力  

就這樣我又繼續前行  很明顯速度快了很多  下午不到兩點多我已走了將近二十公裏左右 又是穿過了兩座橋 放眼望去我以為是一馬平川今天不用再像前面一樣周折  誰曾想繼續前行了不到五公裏  眼前出現了一道橡皮壩  當我看到橡皮壩時真的是滿心的無奈 無語 滿身的無力 無氣  眼前的這款橡皮壩和北京的那款橡皮壩大概相似 但是要比北京的那款高很多 目測應該有八九米的樣子  我只好又一次把艇上所有的裝備卸下來  一樣一樣的搬過去  正巧有好多在冰上網魚的人過來圍觀 問東問西的  還有幾個年輕人問我是不是在拍 抖音  真的是讓妳哭笑不得  不過其中有個中年大哥人很不錯  他主動幫我一起搬東西  我們在路上大哥感嘆的說 現在的小孩都被網絡給害了 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樣天天玩手機看視頻 沒有辦法管又管不了 罵又罵不得 我說這是社會現狀可能他再大點懂事了就會好的  大哥說 不可能的 我灰孩子已經二十四五了 我看是改不了了  聽到這裏我也不敢再接下去  其實是我當時不知道怎麽把話接下去了 又有一個大哥來幫忙幹活 不到二十分鐘他倆就把東西連同艇搬到了壩下  我重新把地上的東西規整到艇裏和大哥們在艇旁抽了根煙  在夜幕下煙頭的火星格外的明顯 乘著煙頭的光我能看出一位父親對孩子的慈愛與無奈 大哥嘆了口氣 對我說小夥子妳趕快趕路吧  天快黑了要是再不走那就要在這裏紮營了 臨別時我本來想安慰一下大哥但是無從開口 只能說聲謝謝 然後就繼續趕路

下面的路好走了很多 但是天色卻要馬上要黑下來了  不遠處傳來了拉土車和挖掘機的轟鳴作業聲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用土剛剛截起的大壩  渣土車從河岸上經過揚起一陣陣塵土  借著車燈的照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是一條寬五六米已經把河截死了的土壩  走到土壩跟前我心中一陣咒罵  心想這無緣無故的在荒地裏截個大壩幹嘛 可是就算我再咒罵也是於事無補解決不了現實的問題 遠處繼續不時傳來土壓碎冰 劈裏啪啦 的聲音 我把艇留在壩的這頭 自己先翻過大壩看看前面的情況  剛翻過大壩就隱約看到前面不遠處挖掘機正在把一車車的土推進河裏 在建另一座和腳下同樣的大壩  走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座大壩剛剛建了一半 為了明天少搬一次艇今天晚上我必須要通過這條壩  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連夜作業  如果連夜作業很快這條大壩就會建完

經過一番心裏的掙紮  我很快決定今天一定要翻過這條大壩和不遠處的那條在建的大壩  經過又一番卸東西搬艇的周折過程  我翻過了第一條大壩 翻過後我就快速來到了正在建的這條大壩前  挖掘機和拉土車繼續忙活著他們的工作  我走近發現要想從未完工的大壩空隙中在冰上通過  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完工的空隙這段冰面 一直到它的對岸河上的冰已經全部被全打碎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但我卻並沒有打算就在這裏或附近的地方紮營  因為太危險了  首先我並不知道施工隊要截壩的原因  其次也不知道施工隊晚上要不要連夜作業  他們作業的下一個目的在那裏 所以這裏絕對不能紮營 萬一我剛紮好帳篷人還在帳篷裏開心的享受著我那大餅晚餐  施工隊突然就在妳紮營的地方開始施工  這黑燈瞎火的 一個不留神  明天冰上就剩一條無人認領的皮劃艇了 我早被不知什麽時候活埋了 其次這裏塵土飛揚  聲音嘈雜  就算我沒有被埋掉  這一夜也不要想好好的休息

無奈之下我只能又一次卸下艇上的所有裝備繼續搗騰  正在我有氣無力的卸著裝備的時候  從壩上走來兩個看上去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們好奇的看著正在壩下卸東西的我 兩個人相互嘀咕著 過了一會又過來兩個年輕人 其中一位穿的比較幹凈的年輕人 問我  妳來這裏幹什麽  恐怕我這一路只要見到人  就要從頭到尾重述一下我的來龍去脈  我邊說邊繼續幹著手裏的活 年輕人走了下來開始幫忙 他說他們在這裏是修运河岸堤的 因為今年政府才剛剛征好了這裏的地 所以他們要趕著修大壩 這時候壩上的兩個中年男人也走下來 幫著我拿東西 其中一個人問我今天在哪裏過夜 我說再往前走走再說  旁邊的那個年輕人  一聽接著說  妳就在這裏過夜吧 這荒山野嶺前面幾十裏都不見人家  妳一個人在外面沒吃沒喝多危險 年輕人的話音剛落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用山東方言接過來說  是啊  妳就和我們湊合一晚上好了  另一位中年男人指著建在岸堤上的集裝箱工房 說 

我們就住在那裏 妳明天從這裏也好出發 晚上住我們這裏起碼比妳在外面暖和  他說完我才看到岸堤上面原來有一排簡陋的集裝箱放在那裏  

通過大家的幫忙 我的艇和東西已全部搬到了大壩的另一邊  我和大家說聲謝謝  就說我要繼續趕路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 穿著幹凈的年輕人在上面安排好工作 又走到我面前說 妳就聽兄弟的吧 前面真是一片荒野  因為我們還有一個施工隊就在前面施工 他說正好今天有個工人也不在這裏住 讓我就睡他的床鋪  

我猶豫的想了想也是 天這麽黑 如果繼續在冰上走萬一掉到冰窟窿裏那就完了 想到這裏 幹脆既來之則安之留了下來  通過大家互相介紹  我得知那個年輕人姓李 是這個工地的代班  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姓吳一個姓王  當時我也沒好意思問兩位大哥的名字 一看他們肯定要比我年長 所以我就稱呼兩位為 王哥和吳哥  

王哥走到工房門前往臉盆裏倒好水  把我喊到工房旁說 妳先洗洗臉 等一下我們就做飯  就在這時小李急急忙忙的從遠處走過來  對我說兄弟妳就放心的住下吧 我就不陪妳了 他繼續說道 我不住這裏我在前面的村裏租的房子 晚上要回家給老婆做飯 說完後他就開車回家了 只留下了老吳  老王和我三個人 吳哥很少說話 但是每句話都很有意思 從吳哥嘴裏我得知 原來兩個人都是山東人在一個村裏從小一起長大的 而且還是同學 後來出來打工也在一起

王哥做飯 吳哥幫著打下手我也來幫忙 我很好奇他們這麽黑為啥不開燈 後來吳哥告訴我才知道這裏沒電的 水都從小李的村裏运過來的 我這才明白剛才王哥為啥喊我先洗臉  然後他們就用我洗完臉的水  繼續再洗臉 吳哥說平時他們住在這裏一周兩個人輪著去鎮上買些日用品 

晚上他們做了兩個菜 吳哥邊端菜邊說 這裏沒啥好吃的  除了洋蔥就是白菜啥都沒有 妳就將就著吃吧  我趕忙去外面從艇裏拿出些牛肉和烏江榨菜 本來我想去鎮上買瓶酒  由於路程太遠就沒有去成  我回到黑燈瞎火的工房裏  吳哥對王哥說 妳不是有酒嗎  拿出來喝啊  一個人喝是尿 兩個人喝也是尿但是兩個人喝比妳一個人有意思  王哥和我聽了都 嘿 嘿 的直笑 王哥可能是笑吳哥的話  我卻是在笑正合我意  王哥邊笑邊說 對 兩個人尿比一個人尿有意思 說著就從床底下拿出一大桶沒名沒姓的酒  甚至連廠商的標簽都沒有 他說這酒便宜二十塊一大壺  平時他每天就喝一杯 說完他拿來一個碗把裏面的水甩了甩幫我倒滿  然後自己也倒了半碗  他說我喝的少但是愛喝 妳自己隨意 我點點頭  謙虛的說  我也喝不多  一直站在一旁的吳哥說今天妳來了我們也奢侈一次點個燈 說完他從另一個床下拿出電瓶 然後接上一盞燈 屋裏馬上亮了起來 吳哥說 平時就我們兩個人老板為了省電都不讓我們用電瓶點燈的  電瓶是為了啟動外面的設備用的  

屋裏亮了我們開始吃飯 飯菜的味道我就不在評論了 只能說一句還能吃 喝酒聊天時 王哥問我怎麽選大冬天的一個人跑出來受這罪  我聽了以後想了想回問他 我問妳們兩個人在這裏幹活苦嗎  兩個人幾乎同時看著我說 還好 為了生活 為了家庭苦也得出來啊 我聽完後回答了他們剛才問我的問題  我說 人來到這個世界其實總有一份苦妳要吃 這個苦不吃其它苦妳也得吃 妳們看我苦我看妳們同樣苦  其實我和大家都一樣只是工作的內容不同  高樓大廈裏的白領有他們的苦  工地幹活的有他們的苦 總之各有各的苦 只是夢想不同  目標不同其余的都一樣 都是為了生活 為了家人 我接著說 人活著趁年輕 總得幹點啥吧 雖然每個人的能力各不相同 但是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成想自己要的樣子 我何嘗不是呢 他們聽完點點頭 表示贊同

屋裏很快就越來越冷 吳哥很快吃完了飯 他說要去撿柴火 我也跟了出去想給他幫忙被他阻止了 他去了沒多久就撿來一堆手臂粗細的木頭 然後我過來把火點燃  回屋裏把我剩下的酒拿出來  烤著火慢慢品嘗著就像酒精摻了水的無名白酒  就這樣三個人邊烤火邊聊天  我和王哥繼續喝著手裏的酒 火持續燃燒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火焰開始慢慢的小了下來  最後只留下一些紅紅的火炭繼續燃燒著的 吳哥拿來一個偌大的電飯鍋內膽  然後把未著完的火炭撿到了鍋裏端進屋 我明明記得剛才那個鍋還在做飯 怎麽馬上就變成了火盆 正在我不解時吳哥說他們基本每天都這樣取暖 因為沒有火盆 只能用電飯鍋內膽代替 燒成木炭的柴火沒有煙還能持續很久

累了一天就這樣三個人享受著火盆帶來的暖和  各自躺到了床上 我躺到床上給大寶通了電話 報了一下平安 這是出來三天來第一次給家裏打電話 因為我怕他們擔心 其實我更怕的是聽到家人電話那頭傳來的安慰後自己會放棄 電話撥通後我簡單的和大寶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  因為繼續聊下去 對我現在的內心來說絕對是種危險的訊號 

掛斷電話後準備睡覺 這時躺在我對床的王哥有些害羞的說 我已經好久沒給家人打電話了 我聽後以為他是沒有手機呢 我隨手遞給他我的手機 說 用我的打啊 他沒有接過我遞給的電話  只是繼續說 我有手機 我一聽有些好奇 我說那什麽不打呢 他苦笑道 老板好久都沒有給開工資了 上個月的工資他都寄給了家裏 所以現在沒有多余的錢交電話費 我一聽這還不簡單 我問了他的電話號是多少  王哥告訴我他的電話號後  我在微信裏給他充了五十元話費 他感激的說 我下個月開了工資一定還妳  我說不用 他非要留個我的電話 在我百般的推辭下 他也沒好意思再問

他給家人撥通了電話並開啟了免提   電話接通後他們互相聊著各自的現狀和處境 我躺在床上聽著王哥和家人聊天  內心稍稍有些成就感  躺在一旁的吳哥翻個身說道 老王啊 妳說像妳這麽每天打電話 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夠妳充話費啊 出來賺點錢妳都打了電話 尤其這樣還不如回家種地 離得近 聊天也不用花錢 聽了吳哥的話  電話那頭王哥的妻子和兒子都哈哈大笑  我倒是覺得吳哥語重心長的話語裏參雜著些嫉妒和羨慕 或許妳永遠不知道微笑著的那些中年人年輕時的故事  但是如果五十元就能換來一個家庭的幸福 一個人的滿足 那我願意為我身邊的每個人準備五十元話費 伴隨著吳哥和王哥的拌嘴逗樂 王哥電話裏家人爽朗的笑聲 我在不知不覺中入睡了    
來源:京杭水上運動俱樂部 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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